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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2-7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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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过于兴奋的夸张了元曲的俗白特征,漂白了元曲的价值色度,冲淡了诗词爱好者对元曲的关注与倾慕
长期以来研究界相当多的文献不断的演绎着、放大着“俗白、戏谑、俚直”是元曲的根本特征,是元曲的“本质”,是元曲的“本色”,是真正的“曲味”,甚至把元曲归结为“俗文学”范畴。创作界更是推波助澜的用实践予以佐证,把俗白为美,把俚直为宗,把戏谑为“味”,甚至有的在散曲评奖时认为越俗白才越是好曲,越戏浪越是上品,把元曲的精华降低到胡同里打板儿要饭顺口溜的档次。
事实上,根据历史上元散曲研究大家的总结,元曲本质风骨确实存在着雄浑、清丽、俗白三种风格(尽管各家的语言表述略有区别)。根据对《全元散曲》全部作品的分析统计,雄浑、清丽作品约占百分之九十左右,而俗白类作品只占百分之十左右。元曲具有三种风格,而俗白仅仅是一种风格,不能把元曲局部特征夸张、涵盖为全部特征,形成只有俚俗、戏谑、嬉笑怒骂才是元曲的典型特征的那种传统的简单化理解。鉴于此,笔者在对《全元散曲》全部作品分析归类的基础上,写成《元散曲风格流派二分界定辩疑——兼论俗俏、旷达、清丽三分界定表达》一文(发表在《中国韵文学刊》2015年第4期),以厘清关于散曲本质特征的认识。
由于长期元曲俗白化的过度宣传、扭曲的自我陶醉,这种理念不仅误导了对散曲艺术高度的的认识,也误导了当代散曲的创作方向,进一步削弱了元曲的影响力。
三、元散曲与元剧曲的二元化状态,削弱了元诗体文学的观察厚度,更多有价值的艺术表现被埋没
一提起“曲”,人们很自然想到散曲,想到随树森先生的《全元散曲》。《全元散曲》共记录令套4310篇,成为研究散曲的主要资料。该数量与《全唐诗》49403首和《全宋词》21116首的确不成比例。但人们忽略了另一个事实,即元戏剧的兴旺发展。元戏剧(杂剧与南戏)文学剧本含剧曲、宾白、科介加故事情节组成,其中剧曲由小令或套曲组成,为人物的唱段,是戏剧里最精彩的文学表现。
散曲与剧曲有联系亦有区别:散曲与剧曲均由小令或套曲组成,具有相同的音乐属性与文学属性。区别在于,散曲偏重对人自身的认识,剧曲偏重对社会生活的认识;散曲抒发作者主观情感,剧曲抒发戏剧人物情感,一个主体性,一个客体性;在审美愉悦功能上,散曲多自娱性,剧曲多娱他性。散曲与剧曲具有相同的文学本质特征,只是存放的位置不同而已。
剧曲里面蕴育着极丰富的文学含量,其情感尺度有时比散曲更为强烈,更为撼动人心,其艺术表现手法更丰富多彩。由于戏剧内容具有跨时间跨空间特性,题材广泛,过程跌宕,有苍凉感慨的怀古之情,有悲怆肝裂的民间呐喊,有激越悲壮的边塞之风,有哀婉典雅的闺怨情怀等等,有更加丰富的想象空间和审美境意。其围绕戏剧环境、人物情感而展开的剧曲,更有震撼心灵的渗透力。
剧曲与散曲是元曲诗体文学的共同组成部分,这一半壁江山的文学矿藏,没有被充分的、独立的挖掘出来,失去了人们对元诗体文学全面而客观的了解,客观上降低了对元曲认识领域的广阔度,失去了一块元诗体文学研究的容量。应当结束剧曲与散曲二元化状态,在研究元诗体文学时,剧曲与散曲一个都不能少。
四、对元曲具有更独特风格的艺术表现手法,缺乏系统总结与宣传,掩盖了元曲中蕴含熠熠闪光的艺术元素价值
散曲较之唐诗、宋词在格律构架上,有其更灵活的舒展空间,这就为作家施展艺术才能创造了条件。散曲中体例的灵活组合,音乐的组装、叠加,特别是衬字的存在,为在格律之外留下了自由驰骋空间。正因为如此,在散曲、剧曲中元诗体文学的“语意艺术”具有极其丰富多彩的表现,这一点是唐诗宋词远不能比拟的。但元曲中这些艺术特色远没有像唐诗宋词那样被广泛的研究、解读、宣传,诗词爱好者被这些经典熏陶并被应用到诗词创作中。艺术手法与当代创作的结合反过来又加深了对唐诗宋词的理解与宣传,形成社会良性互动。这一点元曲就显得薄弱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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