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国靖来访并寄庆辉海洋诗兄 遇得天晴心更晴,远方朋聚喜声声。 风光送暖春投契,日色铺金岭共鸣。 傲骨从来尘事避,神交到此酒壶倾。 千年崔颢诗连线,酸菜鱼香好叙情。 沈惠光:余普通话差矣,本自悲,现反喜。何也?用吴语诵读隐云这首七律,煞是平仄铿锵,顺口动听。如 “声声”(sheng,sheng)按普通话读,便韵味少了些;而如果用吴语读(xingxing)就韵味十足了。故窃喜。回到主题,文人重情,这首诗便围绕此主题展开。于是便有“天晴心更晴”,“春投契”,也教“岭共鸣”。(岭虽不高,亦有回声,可与他们一起共鸣,这便成诗语)。后面二联则提到他们朋友的志趣与爱好,并在高潮中结束。这自是一种写作手法。 【西江月】湖边寄慨 日色围追湖水,云团挤爆山峰。闻花待放小桥东,应是春心萌动。 梅下遥思处士,柳边最羡陶翁。诗人逸兴古来同,葺个园儿闲弄。 熊盛元:此律大佳,颔联尤妙! 沈惠光:静物动写,因此有“围追”,“挤爆”,“萌动”等动词出台,上片是作之。将远就近,所谓远者,一是空间,二是时间,下片心思也。全词因此生动、饱满、活泼。既合小令体式,又合题材内容。故佳。 庭中小步 小步悠然绕小庭,入眸春色已成形。 两排池柳铺张绿,几处峰峦点缀青。 默许暖风超个速,喜欢尘事化为零。 诗中声乐禽声配,交响人生悦耳听。 沈惠光:虽在庭院步行,但眼光却在院外,由此造成:在近处柳树的“绿”反而大“铺张”,远处峰峦的“青”反而小“点缀”,由此由实景变诗景,正符合所谓“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文学创作原则。与上联的客观描写相反,颈联则从主观出发,“暖风”本在自行吹之,其偏说“超速”,还要诗人“默许”,真是可爱;后半句的“尘事”,是不可能“化为零”的(其实是暂时),但诗人还说“喜欢”,真是天真。但因为如此主观,便诗意盎然。有了上述的铺陈,诗最后在快乐的心情中结束。通观全诗,主客观交替使用,用语生动、洗练,由此给读者以美感。 春游 喜遇春天手在招,四围风物正妖娆。 霞由岭上红包裹,柳被池中绿扫描。 幸有雅怀投此境,期能杰句誉他朝。 快哉走遍通幽径,目见南山仰慕陶。 沈惠光:七律诗用典,放在中间二联处较多见,用在诗的首尾,则较少。关于用典,还有一种认为,七律诗应用典,否则便如何如何的不堪。窃以为:是否用典和典放何处,应根据诗意、需要和爱好等即可,无需拘泥。同时,窃以为,用典不能太多,一二为宜,太多就烂,反为他人嘲作“掉书袋”。此诗用了一个,是将典放在诗的最后,因“目见南山”自然而然“仰慕陶”(渊明), 很恰当。另,不得不提的是,游记诗,常人往往为游记景,少有生发。隐云游记一类诗则每多生发,或憧憬将来、或仰慕名人、或直抒胸意,如此遂使层次多变,诗意大增。本诗也是如此,如“幸有雅怀投此境,期能杰句誉他朝”,能即景生情,甚佳 ,虽然现在看来,有点理想主义,但谁能说将来不可能呢? 步韵姚国仪老师《写诗》 吾以吾心写性情,倾毫廿载莫图名。 且将步履停云岭,幸得山川识墨卿。 不喜平时高调唱,何妨仄路短歌行。 田园梦接苏州韦,竿自钓来舟自横。 沈惠光:这是一首步韵诗,步韵诗一般有二种形式,一是用其韵,且照原样用字,亦步亦趋。二是虽用其韵,但韵脚字略有变动,即用其韵部而已。同时,步韵诗与原诗诗意应略同,否则风马牛不相及就趣味全无。本诗最后一联有“苏州韦”字样,指的应是唐朝诗人韦应物,韦(别名韦苏州)是山水田园诗派诗人,成就较高,故诗人欲“梦接”之,下半句也因此变用韦的“舟自横”,非常妥帖。附:姚国仪《写诗》原玉:“写诗缘自写心情,不为前程不为名。雪月旧痕还属我,风花春色宛如卿。曾经萍水成相识,犹忆柳堤劳送行。白首共谁追往事,欣然一笑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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